霁白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袍,背过身去退出了薄纱帐帘之外,临走之前微侧着头不忘调笑着说道,
“呆瓜,你这午觉还能睡得着吗?”
不待章琅回答,他就似一团白雾一样散了身形,整个室内又恢复成静静悄悄的了,跟霁白未出现过之前一般无二。
不过——
萦绕在室内丝丝缕缕淡淡的只属于霁白身上的香气味道,还是浓郁的让章琅透不过气来。
心里闷闷的。
心烦意乱的扯过一旁的薄被将自己紧紧的裹了个严实,然后毛毛虫般一挪一挪的挪到了床角靠在了冰凉的墙上。
墙上凉意透过薄被浸入至自己的后背,她觉得现在自己无比清醒。
果然睡不着了。
睁眼闭眼都是他。
“吓傻啦?”
明琅试探的问着。
“没有。”
“那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
“还说没怎么呢,瞧着你的眼泪叭哒叭哒掉着的。人家霁白都走了,你还怕什么?快擦擦眼泪别哭了,人家又没怎么样你。”
章琅伸手一抹,这才发觉自己的眼泪却是一直都没停。
哎,自己现在干嘛哭呢?
本来还就是一个涉世未深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小女生,还硬要去想着把人家一个活了千年什么都参透悟破的神仙美男给撩害羞了,这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人家霁白没有强迫自己占太多便宜,那是人家的修养。
也是自己的运气。
可运气也不能总是拿来作死……
“自讨苦吃。”
明琅忍不住吐槽一句。
“要你管!要你管!要你管!”
章琅委屈不已的把整个身子连着脑袋都缩进到了被子里,一副做错了事没脸见人的样子。
她暗暗发着狠想要以后一定扳回这一局,所以明天,干脆找个机会去找楚咛要来几张镇鬼驱邪的灵符贴纸,下次见了霁白就直接贴他脑门上,谁要他这次这样欺负了自己来着。
呜呜呜……这下丢人可丢大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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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红霞般的彼岸花田里空缺出来了好大一块黑土地。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秘男子弯腰高高撅着屁.股,正挥汗如雨的左一划拉,右一划拉,连根拔下了一株又一株的彼岸,随手便又丢在了一旁。
毫不掩饰的嚣张。
突然天降一道白光劈向了他那高高撅起的屁.股上。黑袍男子吃痛哎呦一声,一边揉腚一边抬头四下张望,叫嚷着,
“死老白!你过分了啊!本君的屁.股也是你能打的?!”
看那面容,竟是楚咛。
忽从天边缓缓飞身走来一白衣男子,上去二话不说挥手又是一道白光抽在了他的屁.股上,打灭了他最后的倔强。
来人正是花田的主人,霁白。
力道不重,只是警告和挑衅。
“你说咱俩谁过分?我不过才就离岗一会儿罢了,你看看你把我这花田给糟蹋的!抽你屁.股算是对你客气的了,这要换做是旁人拔的,我直接早就一掌把他劈死了!还犯得着跟你在这废话?!赶紧的,趁我还没动怒之前把这花儿都原样给我插回去,吃饱了撑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