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霁白的指责,楚咛摇头抖搂了抖搂沾在身上的泥土,绝口却不再提拔花这茬事情,而是贱兮兮坏笑着问着他道,
“刚才离岗到哪快活去了?”
这重点抓的,语文课代表啊。
不过这用词欠妥。
快活?
霁白挑着眉头,不愿搭理他,冷哼一声道,
“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
楚咛漫不经心的轻吹了吹指背上的黑泥,然后两手搓了搓摊开只看一眼,便摇摇头生出了几分嫌弃之意。
霁白见他有此举动暗呼糟糕,果然不出所料,下一刻,他便就以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移动到了自己身侧,然后没皮没脸的抬起那两只黑不溜秋的脏爪子,抓上了自己雪白的衣角,不由分说就是一通蹂.躏。
不知怎的,他总爱搞脏自己的白衣服,并还以此为乐。
从刚认识他起便就这样。
记得有一次他受寒卧病,趁着自己过去探望之际,蹭了自己一袖子的清水鼻涕。
结果他乐的哈哈大笑,隔天病就好了,可自己却是因此染病连发了三天的高烧,结果还被他强按着灌下了不少的苦汤水。
越是想着,霁白脸色便越是黑沉。不过楚咛却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背过了身去抠着指缝里的泥土说,
“那些几百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你就放下吧,于她好,于你也好。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那个丫头可是咱们未来真正的王妃娘娘,你别自讨苦吃了。”
楚咛这话说的虽是吊儿郎当,但其中警告和劝退的语气却是一本正经到让人听了脊背发寒。
霁白半垂着眼眸,倒也谈不上有多气恼。
不满的并非是他刚才那番无理之举,而是他所说出口的那些狂妄之言。
“闭嘴!”
他浮起一丝笑容僵着唇边,然后又不知不觉的融进了浅浅的酒窝里,佯装着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样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
“这种事情可不是由你楚咛一人说了算的,我本无心再纠缠的,可是你逼我,你将她留在了冥.界。我还得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呢。呵,看她最后到底是会成为我们的王妃娘娘跟在陛下身边,还是会做为你的小嫂子立在本君身侧,你且等着看好戏吧。”
他的语调冰冷如霜,在那霜内却是包裹了熊熊烈焰,直接猝不及防的就被推进了自己的耳朵里,然后轰的一声迸裂炸开,血光四溅。
他再也没了玩闹的心思,不可思议略带烦躁的拨开了他搭上自己肩头的手,底气并不算十分充足的命令着他说,
“你可千万别胡来!自己个儿的命途,你别不去当回事!我不准你这样!”
霁白看他眼底中隐隐的担忧和怒意,眉头却舒展着一下便笑了。
知道他话中深意,更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有你这个朋友,此生足矣。
但爱我所爱,便才能此生无憾。
你在乎的,我却是看的淡然。
一个小小的劫数而已嘛,渡过便就渡过了,倘若我最终……
但愿那时,我仍不会生出半分悔意。
“搞什么前怕狼后怕虎的,既然决定了便就试试,顾及来顾及去最后什么兔子都打不着,还吃哪门子肉啊!过的索然无味纵得长生仙身,又有何意义?”